@VOAJiangHe 夏昙畅:北大“五四”中午11:00的大字报背景介绍
樊立勤,文革时为北大生物系学生。最早反对工作组的学生之一。1966年底开始反对聂元梓,并将康生视为聂的“后台”。因发起16所高校(包括中央党校)“炮打康生”的运动,被打成“以刘邓为黑后台的反革命小集团”的头子。1968年3月被聂元梓一派绑架,受到严刑逼供,被定为包括邓朴方在内的“反动集团”的首犯。
11:22樊能廷:(承泽园)各位,樊立勤,这个好汉,在北大贴了大字报,他被围啦。她刚才来电话,叫我去看一下。我说马上就去。她在生物楼,靠着生物楼、地质楼这块地方,在那个台阶上坐着呐。【她是樊立勤是身边的女人,替樊立勤拿着手机说话。】我说我马上就出发。
12:45樊能廷:(承泽园)各位,我报告一下樊立勤的情况。我是跟大家说了那句话以后,马上拿了几瓶矿泉水搁进书包,骑着自行车就去了。从我家到北大大概是八公里左右,我骑了二十六分钟赶到。生物楼没有。绕一圈儿,化学楼、地质楼都没有。我想呢,这个“祸头子”,是不是被“校卫队”请去“喝茶”了,就给他打电话。他很痛快,接了电话,还是刚才那位女的。她接电话,但是呐,明显有噪音,说我们在车上呢,正在往家走。说,在车上,什么也听不见,到家再说吧。我知道樊立勤并没有在人身上受到限制,放心了。既然到了北大,我想今天是北大的大日子。就顺便在“大讲堂”,也在大图书馆,各照一张照片儿,发上来给大家看一下。樊立勤安稳无事。我在回家,上楼梯的时候,一个接一个,收到他的大字报照片。
张曼平说,樊立勤发给我三段录音,翻译整理如下:
大字报存在了有约十分钟,这就够了,比我估计的时间还要长一点。我没想我能贴完。我的写的东西不是铺在地上,实际上正是处于大饭厅和原来的小饭厅的三角地的这个地带。这是唯一可贴的地方,我转了一大圈儿,实际上人们从这张贴着大字报,看不出什么东西。主要就是走这一形式。做出这一个动作告诉他北京大学一百二十周年有动静。至于文字嘛,那有要以别的形式来发出去,你们都可以随便印。把我写的毛笔字的文章打印出来,那不就马上流传开了。现在可以说全国的知识分子,除了极少数的极左分子以外,群情都很激愤。现在是上边儿,这一拨儿人完全判错误判断形势。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以前的形势,今天的人不是文化大革命以前的人。他的麻烦,现在刚刚开始。
警察、便衣、学校保卫处,还有追随上边儿的学生的积极分子,今天把我围了。我在那儿是大骂。他们都还客气,请我走,我说不走,你没有这权力。你们要铐,把我铐走我就走,你没有权利让我走。北大是思想自由,兼容并包的地方,搞成这个样子,中国还有什么前途啊,后来他们连说带劝吧,包括一些好心人看我也累了,想让我走。
这些个人护送我出了西校门儿。他们才回去,当然手机还不断地进行联系。可能要是别人今天就走不了了。因为我手上带着三本书,《我和邓朴方》。我说我告诉你我今天就送书来了。我们这里就要说说北大绝不能这样。
一些人不知道(大字报)是我樊立勤写的,是因为我把名字签到右上角儿。不容易看出来。仔细看就能找到第一页的右上角(的名字)。因为这不是信,这个名字不能签到后边儿。实际上我一直写到昨天下午才算完成任务。
原文: http://www.boxun.com/news/gb/china/2018/05/201805061307.s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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